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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给你六千万代价是余生都看不见月亮你会答应吗?

点击量:740    时间:2023-0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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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注意到床中央不知何时躺了一个方方正正的信封,正想过去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

  “是真的啊!”我一边揉着生痛的脸,一边在狭窄的阳台抬头望向现在漆黑一片的夜空。

  今晚本来是个晴天,繁星满天的天空中,一块小小的圆形区域像被橡皮擦掉一样突兀地存在着。

  1.首先这已经是反科学,非自然的一场现象,我不能继续用常理去推断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2.刚才浮现的文字信息包含了下面几条关键情报,需要仔细考虑:放弃选项(随机)、获取金额(固定)、yes or no?

  3.放弃选项(随机)说明参加这场游戏的人一定不止我一个,大家每个人roll到的初始天赋不一样,我roll到了余生不得看到月亮,别人有可能放弃的是别的什么东西,这个参赛人数和参加的目的,是我下一步首先要搞清楚的情报。

  4.初始金额(固定)有两种可能,一是这是一场大富翁游戏,比赛项目是大家谁能通过6000万初始资金获取更多的资金,等到其他人破产游戏结束;另一种是大逃杀游戏,比赛项目是大家争夺彼此的6000万,最后幸存者获胜。

  推演到这里,我不由得吞了口唾沫,笔尖发抖,心跳很快,但我不能停下来,我不知道我的隔壁大妈是不是也拿到了6000万,等会儿会带着她卖烤串力气比驴还大的河南老公用灭火器砸烂我家的木门。

  5.yes or no?说明这个游戏不是必须参加,或者换句话说,随机到的东西可能是致命的,比如如果看不到一些很重要的东西,或者是直接要舍弃很重要的东西(比如器官或者血亲),它允许弃权,这意味着,这是一场情报战,如果能更多搞清楚对手舍弃之物的人,能在接下来的竞赛中取得先机。

  6.但这也意味着,这场游戏,八成以上,是大逃杀,因为只有大逃杀淘汰赛,知道对方的弱点并想办法夺取对方的资金才有价值。

  7.我的账户余额交完2500房租应该只剩300,现在余额却是60000300.04。

  第一种是42人 也就是最早的日本小说家高见广春的同名小说里的参赛学生人数。

  考虑到最后生还人数只有1人的设定,第二种第三种都可以排除,那就是第一种或者第四种。

  而如果进一步考虑到随机舍弃选项来获取资源这个设定,再结合我个人的死宅背景,最接近的可能那就是……

  我也通过银行系统智能客服追溯了钱的来源,结论就是没有来源,这笔钱的明细是工资收入,而我那家三个月没按时发工资的破广告公司,老板都快跑路了,把整个公司连租的房子卖了都卖不到六千万,开玩笑!

  1.这笔钱可以正常使用,我半夜肚子饿又点了只烤鸭,金额正常变动,系统界面也没有弹出来,也没有奇怪的老爷爷突然出现和我讲解游戏规则。

  2.月亮消失了,但月光还在!我能摸到月光洒在我的手心里。我让送外卖的小哥也看了看天空,能看到月亮,也就是说看不见月亮的只有我一个人,但月亮的存在没有消除。

  这意味着,如果别人抽到的是看不到墙壁或者桌子,这些东西只是视觉上消失,物理属性依然保留,并不会有人抽到看不见墙壁就突然化身能穿墙的x战警。

  3.昨天新闻里的确说有一颗天外流星路过地球,那我们这七个人应该是以某件事或者某个物体,至少是某个共同契机才触发了这个事件。

  而我想了很久,昨天白天单位一共是9个人,中午在沙县大酒店吃饭时里坐着的是20到25人,晚上撸串的摊子上包含老板在内是…5个人…可恶!

  一阵电光火石之间,我,打开了通线,催我缴自己拖欠了五年取暖费的房东郑先生!

  王阿姨河南人,年轻时和丈夫一起来北京打拼,每天早上天还没亮就要到地铁口出摊卖早点,煎饼果子、豆腐脑还有疙瘩汤,晚上天黑了,又在摊位上支起半边火炉和一小串塑料彩灯拼成的摇身一变因为物美价廉,很快在大望路打出名气。

  但同样的,物美价廉也让她赚不到什么钱,一天起早贪黑忙下来,交完房租水电和儿子的生活费,就剩个一两千。

  即便如此,她依然会坚持把攒下的钱用红布包起来,放到枕头内芯里,她觉得这样睡觉踏实。

  那个舍弃的代价相比这突如其来的财富,简直无关紧要啊,这是谁想出来的?怎么显示在半空?外星人么?

  “多少?”王阿姨老伴吞了吞口水,难以置信地问了一句王阿姨,家里的钱都是她管着,自然包括手机银行。

  王叔叔搞了片西洋参切片放在舌头下含着,还自己掐了会人中,怕自己就这样背过气去。

  “咱们家从此不用起早贪黑了?小娃的娶媳妇钱有着落了?咱们要住大房子了?”王叔叔掐人中都憋不住心中的澎湃,这个全身被晒到古铜色的农村汉子,此时正被突如其来的巨大财富冲刷世界观,整个人陷入一种以往忙完一天工作喝了半斤白酒才会抵达的话唠状态。

  “孩子他妈这钱可不能算你一人的,俺也有一半功劳,你可不能有了钱就把俺一脚踹了,得存共同户头定期……”

  王阿姨处变不惊,此刻也渐渐冷静下来,对于老公的发言没有太多兴趣,她意识到这件事透着一股奇怪,环顾四周,她也注意到床上的奇怪信封。

  老两口平时在外面打拼,老家房子早卖了,亲戚也根本不来往,这凭空而来的信封到底什么情况?

  尊敬的王阿姨,您好! 欢迎来到圣杯战争模式(亚洲区-中国区 第六场) 参赛选手:7人 起始资金:6000万 获胜方式:击败其余六人并抢夺他们的资金 因为您和其余几位是被动邀请加入战局,所以我们额外给你们赠送以上情报,是不是很贴心? 当然,我们也不会让您赤手空拳去和年轻人争斗,我们给每个参赛者赋予一种能力,这种能力能让你能拥有远超于普通人的力量和破坏力,请合理运用这份力量,不要伤及无辜,如果滥用力量,也是会被我们事后惩罚的哦。 关于您自身在圣杯战争中使用能力,和您的舍弃之物息息相关,这方面就需要您自行探索了,从能力强度来看,Rider的能力在圣杯战争中处于中上,希望您好好开发。 至于您的第一个对手,我们能透露的情报只有他和您住在一个小区,好消息是他对自己的能力也一无所知,用你们的话来说,富贵险中求嘛,希望您武运昌隆,马到成功! ——来自 照耀你们五千年的月亮

  唯一存在的只有印刻在脑海里的信息资料,王阿姨摇了摇头醒了醒神,又打开手机看了一眼余额,确定这不是在做梦。

  “所以说,这是一场挑战,就和央视海天超市大作战一样的综艺节目一样,我需要用某种方式去解决其余六个同样拿到6000万的竞争者。”

  “而他们也舍弃了某种东西,他们看不见的,就是他们的软肋,找到软肋,我就能各个击破!”

  “如果失败了,我自己不仅有危险,而且我的六千万也会被夺走,那样的话,我孩子讨媳妇的钱,我孙子的学区房,全部都……”

  王阿姨暗自想着,她自己舍弃的东西并不难发现,所以对她来说,只要在小区内能解决,那就是最好不过。

  同一个小区的竞争者?听起来很有趣,王阿姨作为小区卖早点夜宵的摊位老板,对整个小区每家每户的住户都混得非常熟,除了隔壁那个刚来没几年的租客小周。

  “老婆子,你可不能不要我,我为这个家起早贪黑,我为这个家当牛做马。”王叔叔还在絮叨着。

  “不用出摊了,你别管,至于刀么?后面有用。”王阿姨的眼神里透出一丝凶光。

  左手的伤口不深,我切的时候控制了力道,但作为一名宅男,第一次对自己动手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我看了看有些渗血的纱布,感觉那已经不是纱布,而是砂纸,此时正在我的伤口高速摩擦。

  但看了下其余人的名单,有日送百单小腿肌肉发达外卖小哥,有深夜提着两桶七十多斤食材准时出摊的隔壁烧烤摊王阿姨,还有我那个该死的健身多年壮得跟小牛犊子一样的胡经理…

  这直接导致大望路口很多平日排长队等着吃她家四块钱一套煎饼果子的上班族只能去吃隔壁小店买八块钱一笼没有什么肉的小笼包果腹。

  她提着一个看起来很结实的帆布袋,戴着墨镜裹着头巾,一步三回头地朝着我们小区一公里外的银行走来。

  走到银行门口,她抬头看了几眼监控,最后选择走向了左边的atm自动取款机。

  123共三台,2号有人,王阿姨走进了1号取款间,期间一直警觉地观察着周遭的动静。

  她和老公二十出头就来北京打拼,一开始是工厂的女工,随着奥运会环保要求的需要,工厂给搬到河北去了,她也就顺势下了岗,和老公一起早上卖煎饼,晚上卖烧烤,愣是在寸土寸金的朝阳区攒下了一套六十平的小户型,本以为人生也就这样了,直到昨天…

  她警惕地死死盯着有人的2号取款间,一只手从后腰摸出一把平时晚上摆烧烤摊惯用的切肉小刀。

  王阿姨刚松一口气,却又注意到他左手的绷带和地上和自己一样的帆布袋,手又摸到了刀柄上。

  “嘿嘿,日子不好过呗,自己想做饭不小心把手切了,我妈给我寄了一袋子土特产,然后顺便来取点生活费,您怎么也来了,那袋子,也是装土特产?”

  王阿姨微微一笑:“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家小子最近要创业,我来取点棺材本给他试试,瞒着我家老头子呢,你小子可别对外瞎说。”

  “是么?我现在是听说有的网点不景气,每天如果不预约只能取几万块,你说这创业哪够啊是吧王阿姨?”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小周虽然左手缠着绷带右手提着包,但毕竟年轻人腿脚依然利索,三步两步就走到一条抄近路的胡同里,前面就是十字路口,过了路口进小区他就要到家了。

  “哦这个啊,就昨天晚上,很奇怪,九点多吧,我睡了一觉醒来肚子饿想自己做碗面,切腊肉时突然就,不知道怎么那个刀刃就好像消失了…我也说不清,反正我正在琢磨时,手已经伤了。”

  “小周啊,那你看看这个你看的清么?阿姨手上有什么?”王阿姨掏出刀,眼神可怖地在小周面前晃了晃。

  小周眯了眯眼,仿佛在端详阿姨手心的空气,“咦?什么也没有啊,您不是空着手呢。阿姨我得赶紧回去哈您慢点走,我妈给我寄的土特产都是冻货,再不回去放冰箱就麻烦了。”小周赶紧加快了脚步,拉开了距离。

  “咦?王阿姨做了二十多年菜了,她注意到这根本不是菜刀的伤口,而是小刀轻轻抹了一道的创面。

  “阿姨,您从早上开始,一直在路边戴着墨镜试探线路,选了唯一一条不用过马路的取钱路线。”

  我猛地一用力,王阿姨顺势一个踉跄,跌入她眼中空空荡荡的十字路口,而此刻,车水马龙,一辆满载着货物的大卡车正高速驶过。

  当时她要到北大读博,我这辈子都没这么大出息,当然全力支持,并从长沙的家族企业辞职来北京找了这个广告公司工作。

  我说我先提前一年来这勘探情况,等你来北京,大街小巷哪条胡同有好吃的,我都给你弄得明明白白。咱们到时候买个小电摩,你在后面扶着我的腰,这什么呀,北京爱情故事!

  昨天晚上九点多,她打电话给我是约我,在八月出国之前,最后去泰山爬一次山。

  目前我和其余五人都在北京,唯独她在杭州,所以她的生存环境肯定是比我好的。

  “我不知道更明确的规则,但我知道如果这是一场竞赛,那么对方一定会主动来找我,确定我的坐标。”

  “熙儿,我不是…总人数是7人,除了你其余四个都在北京,所以你暂时安全,我会来处理。”

  “应该有别的办法,比如通关后再许愿复活之类的,就像火影里的轮回天生,就像龙珠里的神龙许愿。”

  “行,加油哦,不是我的爷们,我等你,也许在杭州,也许在某个更隐秘的角落,谁知道呢?”

  我在网上查了查,这间游乐园1984年竣工,占地53万平方米,是北京最早一批有摩天轮的现代化游乐园。

  黄烯烯,广东人,一年前加入公司,担任设计师职务,身材瘦弱高挑,力量小,无运动特长,第二次搬办公室连自己的电脑主机都是我帮忙搬的,性格开朗活泼,但底色是有些自卑自闭,我是她单位唯一的朋友。

  脾气差,性子急,从不主动夸人,爱阴阳怪气,动不动就侮辱下属人格,我前前后后看他逼走了至少五个新人,真顶嘴他还会动手打人,一直坚持健身,据说家里是开私人医院的,不知道为什么会来北京做广告。。。

  但话说回来,烯烯和他体重都差了一百斤,也没有系统锻炼过,是怎么战胜他的呢?

  2.如果只是失去看见某物的能力,而没有额外的属性加成,这场游戏就会变成力量强的一方的单方面收割,为了游戏平衡,应该是设置了某种程度的保护机制(就像dnf里的竞技场平衡系统一样),确保在战斗中弱者也有取胜之道,这个规则烯烯一定发现了,所以胡经理才遭了殃要想办法在处理掉她之前从她嘴里撬出来。

  正在推演,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大门口,这里锈迹斑斑,杂草丛生,远处巨大的废弃摩天轮,像是北京城里隐匿的巨大怪兽。

  “进门的时候要走后门,南门进不去,南2门也锁了。绕一绕从铁门缝钻进去。”

  是风么?有没有可能是要去里面一个幽闭的城堡中,没有风的环境下对她有某种力量加持么?

  先做什么呢?首先要去买套大房子,然后再去把牙齿稍微整一整,如果时机允许,她还想去意大利学2年画画,这是她从小的梦想。

  “做完这个提案再批你的辞职,明天的项目很重要,有可能要周刑和你来主提案。”

  这间广告公司在大望路阳光100小区的顶楼,是一个复式结构,1楼是文宣组,2楼是设计组和boss办公室,胡经理是1楼的老大,也是明天要向500强公司提案的重要项目的负责人。

  烯烯不止一次看到周刑在他电脑前默默罚站,听他各种在烯烯看来简直不堪入耳的羞辱和奚落。

  “有没有想过她看了你的工作能力,直接放弃垃圾换人的可能性呢?我看你这体型,也不像有什么生理上的天赋异禀啊?”

  发完邮件,三口两口抽完手上的烟,她掏出手机,开始第81次观赏那6000万的银行账号界面。

  她看得太入迷,以至于没有听到身后本应听到的沉闷的上木质楼梯的脚步声,和开门的那一声吱呀。

  “该从哪里花起比较好呢?”她心情好极了,再加上她舍弃之物相对其他人来说她认为几乎微不足道,以后喝水用大瓷缸子就行了。

  她来不及回头,就被老胡像抓小鸡一样扼住了咽喉,每天健身千锤百炼的身体可不是盖的,那只铁钳一样的大手把她整个人提了起来。

  “咳咳~放手,不是!放手!你疯了么!!!草泥马!!!”烯烯胡乱地抓着桌子上的东西朝老胡砸去,一把剪刀飞出,直接在老胡的胳膊上插了个血孔,这才手上一松,烯烯一坐到地上。

  “草泥马你是要杀人么?你这种变态怎么还有老婆的,你这个疯子,我要去告你我跟你说!你这种疯子就应该坐牢!让那些牢里的壮汉好好教你怎么做人!”烯烯双眼冒火,脏话像连珠炮一样脱口而出,却惊讶地发现老胡愈发不对劲起来。

  烯烯一边说着一边逃出房间,几乎是连滚带爬跑下楼梯,随后冲出办公室,朝着楼外逃去。

  可这是30多层的高层建筑,电梯正是上班的高峰期,此时全部都不在顶楼,烯烯看了一眼消防通道还开着,赶忙朝着楼梯跑去。

  面对死亡威胁,她的脑子却越来越清醒,一边跑她一边听着楼上的动静,当跑到24楼时,她听到楼梯里急速的脚步声。

  她一瞬间想起无间道黄督察死之前的剧情,一直下楼是不行的,老胡现在的体能和力量不正常,肯定会被抓。

  烯烯赶忙从消防通道回到走廊里,走廊空无一人,但尽头有一间已经废弃的办公室,似乎是之前来创业的年轻人留下的,烯烯赶忙猫着腰躲了进去。

  上半身刚探出去,左脚刚要发力,一股令人无法抗拒的力量把烯烯整个人悬空拖了回去。

  烯烯双手抱头,来不及反应,只觉得腰上仿佛被卡车撞到一样,想喊却喊不出声音,一口血喷射而出。

  她被重重地砸在办公桌上,整个办公桌被砸到产生裂纹,桌上的杂物四处激射,她像一只被闪电击落的蝴蝶蜷缩在办公桌上,裂纹就是她的翅膀。

  虽然依然喘不过气,但那种一拳打穿屏幕的力量,折断自己的脖子只需要1秒钟。

  脖子上的压力在增大,老胡本身健身多年,体重比烯烯多100多斤,他不需要额外的力量强化都能完成他的任务。

  烯烯开始出现抽搐的症状,喉咙里吸不到空气,脑子像放在滚水里煮开了一样沸腾。

  烯烯伸手摸向背后的伤口,她依稀记得,自己被砸上桌面时,有那种熟悉的某物碎裂的声音。

  老胡似乎也觉得她已经是强弩之末,这不是搞笑么?面对体型差距如此大的自己,拿一片碎玻璃能做什么?

  就仿佛过了一刹那,也可能不到一秒钟,烯烯感受到一股强大无匹的,自己从来没有感受过的力量,正在透着手中虚无的空气灌入心脏。

  烯烯爬起身,身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经历过刚才的生死,此时她已经不是那个任人鱼肉的小姑娘。

  “老胡,今天吃什么?”王阿姨慈眉善目地望向西装革履的胡郑,手上摊煎饼的功夫却没停下。

  她对胡郑太熟悉,问一句只是礼貌寒暄,因为老胡是一个像机器人一样精准的怪人。

  每天早上7点40分,准时从大望路地铁口出来,穿着一道褶皱都没有的笔挺西装,梳着一丝不苟的三七分头,鞋面也是干净得完全看不出刚经历过北京地狱一般的地铁通勤,左手拿着一把同样笔挺的长柄月球伞,看起来仿佛马上要上法院战斗的律法精英。

  老胡永远是要一个最素的煎饼果子,什么都不加,他是南方人,所以会再来一杯豆腐脑,加白糖。

  煎饼果子很快做好,递到他的手上,他点点头表示感谢,随后朝着广告公司的办公楼走去。

  “广告公司的总经理,年收入最少也是50万以上,这么节约,应该是家里遭遇了什么变故吧。”

  从不点外卖,坚持吃楼下工地十块钱的盒饭;搜集办公室点心区剩下的点心水果和速溶咖啡,放进早分好的一次性便当盒;公司多余的废纸盒和草稿纸他也会搜集起来,定期卖给废品站的老头……

  最狠的是有人还发现他加班太晚为了省通勤费用会在公司打地铺睡觉,为此公司的厕所还单独摆了一套他的洗漱工具。

  但同事们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他是经理,是靠着业务能力,三年内从实习生一路干上来的实干派中年骨干。

  他在比稿讲方案时,话虽不多,却有着某种摄人心魄的力量,总能让那些大腹便便的老总们放下手机,专心听上几段,然后痛痛快快地在几十万上百万的大单子上签字合作。

  不仅如此,广告公司是一门绝对日常加班熬夜的苦活儿,人员流动性也特别大。为了保证精力,老胡坚持健身多年,一身漂亮的肌肉和英俊的长相让许多私教中心都向他抛橄榄枝,希望他能去兼职做健身私教,但都被老胡一口回绝。

  对于自己的过去,老是讳莫如深,大家只知道他家里在当地开医院的,曾经很有钱,为什么不继承家业而是来北京打拼,他总是不愿意聊太多。

  唯一让大家难受的事,老胡是一个对工作非常苛刻的人,有时候甚至苛刻到令人难以忍耐的程度,一旦方案或者设计稿不满足他的要求,他就会阴沉着脸组织所有人一起熬夜加班,改到他满意才罢休。从三年前到现在,已经有十几个年轻人在他手下干不满3个月就裸辞走人,前阵子设计总监被他折磨了三个通宵,直接辞职回东北老家了。

  “那个……,我把方案交稿时间记错了,我以为是下周,结果刚才客户邮件过来发现是今天就要,你看这个……”

  几乎是下一瞬间,甚至可能是周刑在说话前就设好了定时,一封邮件落到老胡的邮箱里,那是周刑基本上没怎么动过的方案,而客户明天要的材料,至少是100页以上的PPT。

  老胡深吸一口气,从文件夹翻找出六七个以前的PPT方案,一字排开,三个显示器同步打开,大量的文字和影像材料像流水一样汇入他的眼睛,他快速地小声报着一些数字。

  老胡医学院出身,有着非常惊人的动态记忆力,能通过一个图形记住曾经在哪个方案的哪一页用过类似元素。

  页码全部挑选出来后,老胡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了一小会,梳理内容框架后,开始用令人咋舌的速度组装PPT,而周刑趁着老胡忙活的功夫,已经悄悄躲到一边,打开笔记本开始悄悄写自己的小说了。

  和广告行业外面的光鲜不一样,其实基层文案的工资并不高,交了房租后基本上每个月剩下的不到四千块,也就刚够一个人糊口,养活两个人,够呛。

  和在公司文案工作日常挨骂不同的是,周刑写小说的天赋还算不错,他连载的小说在网站上上过几次首页封推,还没上架就有好几个盟主打赏支持。

  这阵子算上全勤奖,一个月也有接近7000的额外收入,这在新人作者里已经算得上相当不错了。

  “只要这本小说上架后火了,我一个月几十万,分分钟离开这里远走高飞,到时候熙儿就不会再叨叨我没出息了,嘿嘿。”

  周刑打着自己的小算盘,美滋滋地策划着未来的小日子,却没有注意到身后三个屏幕的遮掩下,一双沉默的眼睛正盯着自己。

  周刑是个好苗子,创意和提案能力都不错,就是有时心思不在工作上,但即便如此,老胡也不可否认,周刑的很多天赋是历届新人里最强的。

  自己是一个很刻薄严格的人,这件事自己心里也清楚,所以他也不打算和周刑做什么朋友,只要他带着不服把事情做好就行。

  后天的提案,他打算让周刑去负责,所以对于周刑平时的兼职,他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后天的提案真的很重要,这是一个奥运会相关的园林项目,对方是身家几十亿的大老板,而公司这次负责的,是利用奥运会的声势,同期打造面向全国的景观文化峰会,整个全案包含前期的造势中期的宣传和后期一年一度的文化节,如果这单谈下来,提成最少有三十多万。

  老胡想给周刑最少分个十五万,毕竟这小子下下个月就过生日了,也算是个惊喜。

  一想到钱,老胡又没来由的叹了口气,他知道,今晚估计又是个吵架的不眠之夜。

  窗外的影子在夏日下逐步拉长,夏日的晌午闷热漫长,树上的蝉鸣吵到让人失神,老胡一动不动地忙碌着,等他忙完方案起身回家时,已经是漫天星辰。

  “北京新闻,今晚将有一颗流星划破天空,根据气象局的最新情报,今晚月明星稀,能见度较高,北京大部分城区居民都将近距离目睹这颗流星的芳容,要知道这样的天象下次遇见可能就是十年之后了,如果有愿望想要实现的话,可别忘了许愿呀。”

  老胡在公交车上晃晃悠悠地听着电台,流星?他苦笑了一下,等会回家,还不知道是怎样的呢。

  果然,刚推开门,就看到妻子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和一桌已经吃到一半的剩饭剩菜。

  老胡不说话,放下公文包,脱下西装挂好,洗了洗手,保持着那副精致的微笑,笑眯眯地掏出一个薄薄的红包,放到桌上,推到妻子面前。

  妻子眼中先是闪过一道喜色,然后捏了捏薄薄的红包信封,眼神瞬间又黯淡下去:

  “我和你从大学开始恋爱,到现在也十几年了,我知道你有压力,我不逼你,你要离开老家我陪你辞职来北京,你一路悄悄捐钱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来没有奢求过一天好日子,但现在既然我们有了孩子,我希望你至少为了自己的孩子考虑,而不是只会活在过去!”

  “你别装了,我今天去查了你近三年的流水,你每个月都在给那些孩子打钱是不是?自己的孩子不管,这个家还要不要过了!”

  “过不下去就别过了!我出去喘口气。”妻子摔门而出,留下一串令人窒息的脚步声。

  人工眼角膜,指的是人工角膜内皮就是利用人工方法,体外培育出的可用于移植的角膜内皮细胞层。

  世界上约有6000万名角膜盲患者,其中中国大约有400万患者,并以每年10万人的速度递增。

  然而,对于传统的角膜移植来说,不仅角膜供体极其稀缺,而且在某些情况下,供体角膜会受到免疫系统攻击,发生所谓的排异反应,从而造成角膜移植的失败。因此,人工角膜成为大多数角膜盲症患者重见光明的希望。

  由于眼角膜中不含血管结构,因此在移植手术后很少出现排异情况,这也使眼角膜移植手术成为众多人体手术中成功率最高的一项。

  但据统计中国年均进行角膜移植手术仅3000至4000例,这与实际需要移植手术的患者数量相差甚远。在眼科医院就诊的角膜病患者中,绝大多数只是靠药物维持,而如果需要角膜移植还需漫长的等待。

  老胡的父亲明面上的身份,是当地最大私营医院院长,而私底下,他就是这家地下公司的龙头……

  可人工角膜本身并不稳定安全,在手术后,依然有几十位孩子,在排异期结束后重新遁入黑暗。

  每赚到一万块钱,他就会取出其中的1000作为生活费,其余的,打给那些因为他父亲的贪婪而受伤的孩子们。

  老胡默默想着,没有注意到瓷碗的碎片已经把自己的双手划破,血正顺着胳膊往下滴落。

  烯烯回头看着我,琥珀色的瞳孔里像有火焰在燃烧,眼角红红的,似乎刚刚哭过。

  “你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龙珠的故事吧,反正,不管咱们谁死了,通关的人记得要复活就行了,这个没问题吧?”

  烯烯眯起眼睛,像是看什么奇怪的虫子一样看着我:“你有认真听我说第一条情报么,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要把你引到这个地方?哎我跟你说了多少次要仔细要细心,结果就这么单枪匹马空手来了,我该夸你勇敢,还是笑你幼稚呢?”

  我也有样学样地眯起眼睛歪着头:“喂,不要老把我看扁好么,提案的时候你也是这样,明明是一个设计师,偏偏每次要改我的文案,说我这不对那不好,做好本职工作可以么?”

  烯烯把手抬起,周遭摩天轮开始轻微的震荡,她的声线变了,用一种很奇怪的凛冽声线宣告着狩猎开始:

  一时间我听到耳畔无数玻璃窗震碎的声音,狂风猎猎,整个摩天轮开始像被家暴的孩子一样发出痛苦的呜咽。

  这是一条绝路,下去只有一条摇摇欲坠的生锈扶梯,而我对烯烯的能力一无所知。

  烯烯眼里,这已经是必杀之局了,她提前把所有的窗户敲到半碎状态,又选了一个没有躲闪地方的摩天轮最高点。

  面对旧友,想到此前两人一起周末聚餐嬉闹林林总总,烯烯唯有悄无声息的一声叹息。

  烯烯意识到此时周刑的“舍弃之物”一定是已经触发了,但到底是什么呢?他是如何挡住刚才的玻璃风暴的?他此时又在哪?

  烯烯猛地抬头,只看到周刑像猛虎一般从摩天轮顶部跳下,直直地把自己按在地板上不能动弹。

  他的衣服被彻底切碎了,但此时他的手上身上,有一种奇怪的金属色泽正在月光下熠熠发光。

  “我跟你说了很多次了,等我以后有了钱,我玩任何游戏,都要当一个挥金如土的人民币玩家。”我抬起头,放下兜帽,瞳孔里也有火焰一样的东西在燃烧。

  “德国进口的黑骑士防刺防砍链甲背心和链甲防割手套,淘宝上顶配的三级甲,大几千一套呢,用电锯来锯都费劲,你那玻璃碎片,省省吧!”

  我略带戏谑地摇了摇手指:“你是说那些被你花钱收买的看门警卫么?他们现在已经不是你的人了,他们过来,是等会方便把你装袋。”

  “我一进来就很奇怪,为什么你的微信每次都那么及时,我到公园门口你发微信,我到摩天轮下面你发微信,这只说明一件事,那就是:你收买了这里的看守警卫,你能用手机远程看到监控画面,所以你才对我的动向了如指掌,对吧?”

  “认真说的话,带着电棍和武器的健硕警卫的确很难对付,所以我上来之前给他们说了,你给多少,我给双倍,最后一人账上分了20万,200万这件事就解决了,你看,是不是很简单?”

  “我知道啊,但,烯烯,人性就是这样啊,你要包容理解人性的恶意啊,我知道你肯定舍不得给10万,你还要买房,你要去国外学画画,对吧?”

  “我了解你的,你从小家里没有什么钱,你舍不得乱花,哪怕你手上有1亿2000万,你也舍不得,这也是人性,就好像你为了这些钱,想杀我,这也是人性,我理解你,我包容你,我原谅你。”

  我把烯烯从地上扯起,单手举到窗外,在这之前我一边闲聊一边已经捏碎了她双手手腕的骨头,现在的她只要接触不到玻璃,就和从前那个搬不动电脑主机的小女生一样羸弱。

  “我妈的地址你是知道的,之前你给我寄过你老家的土特产,一切结束后,能不能给她买套大房子?我妈带我很不容易的。”

  烯烯:“死周刑,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你的舍弃之物是什么?现在可以说了吧。”

  “不知道这破孩子是真死了,还是被系统暂时回收了。”我暗暗想着,这种数据一样瞬间消散的变化的确蹊跷。

  狩猎结束,我检查着身上的状态,虽然穿了三级甲,但脖颈和耳朵某些没有覆盖的部位还是挂了彩,辣地疼,刚才一直在战斗来不及顾上。

  但我此时自己检查时却发现,这些伤口全部都已经结了一层血痂,伤得浅的地方甚至已经开始愈合了。

  的确就如同烯烯第一条情报说的那样,舍弃之物会给予舍弃之人力量,我在月光下会得到某种强化,刚才情急之下,我下意识地纵身一跃,居然一口气跳上了2米多高的摩天轮顶部,连我自己也吓了一跳。

  要知道当时可是大白天,没有月光加持,如果当时不是一辆满载货物的大卡车,而是一辆日系的本田或者雷克萨斯撞上去,那可能被反杀的就是我了。

  仔细想想,之所以我这种宅男能一路活到现在,靠的完全是小心推演和一点好狗运。

  在这场狩猎之前,我一直以为能靠着那点三脚猫小聪明混过去,但经历过这场战斗我发现,随着时间推移,各位竞争者也在迅速适应规则成长着,甚至有的人适应规则比我更快,如果不是烯烯提供的情报帮助,下面的战斗可能就没那么轻松了。

  关键是怎么确保后面的狩猎都在晚上呢?还得在户外……就我的了解,我那个抠门房东郑渊,比我更宅,下班了压根就不出门……

  郑渊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北京包租公,年轻时在中关村一代倒腾旧电脑赚了点小钱,喜欢喝茶玩手串附庸风雅,加上家里胡同房子拆迁,一口气在朝阳区买了8间房,每天就靠收租过活,除了签合同那次,我就再没见过他的影子,连房租都是一季度一次转账。

  不论如何,肯定不是今天的事了,我一身疲惫的回到住处,看了一眼手机,有一条熙儿的未接来电和三条未读微信:

  从一开始我没开口就猜出圣杯战争的背景,到现在似乎能上帝视角看到我战斗的结果,再到此时突然让我去看什么古埃及神话故事。

  而且圣杯战争明明只能活一个人,她为什么突然谈起什么爬山约定?是希望我放松警惕么?

  奥西里斯原是水神、土地神和繁殖丰产之神,他给人类带来恩惠,他掌管着尼罗河水、土地和植物的生长,给尼罗河人民创造了丰收的食物。 塞特以前曾害死奥西里斯几次,但都被神奇的伊西斯女神复活。这一次他想出一个计谋,他乘奥西里斯从国外回来时,请兄长去了他的住地,他要为奥西里斯举行一个盛大的欢迎宴会。 本来伊西斯不让丈夫参加,可奥西里斯见兄弟十分诚肯,便执意要去。在宴会开始不久,塞特拿出了一个精美无比的箱子,说是谁正好在里面躺下,就把这箱子送给谁。参加宴会的人对此欢喜不已,都想得到这个精美的箱子,于是人人都躺下一试,可没有一人正好躺下。这时轮到奥西里斯去试了,他对箱子并不感兴趣,可众人都想知道是否他能合适,无耐,奥西里斯走进箱子,奇怪的是,他的身体在箱子里正好放下,大家一片欢呼,可当他正想出来时,塞特迅速合上了盖子,他用钉子将箱子钉牢,又用铅把它焊好,奥西里斯在里面很快就断了气。 当奥西里斯的棺材漂流到叙利亚的比勃洛斯海滩时,从那儿长起一颗神树来,那里的国王见这树生长极快,又粗又大,便令人砍来做了王宫的殿柱。伊西斯因得神的启示,寻夫到了叙利亚国,王后见伊西斯聪明可爱,让她做了孩子的保姆。后来伊西斯恢复了女神样,并请国王把圣柱赐给她,国王答应了她的要求。于是她从柱中挖出箱子,并把柱子用布包起来,后来国王令下属为伊西斯建一座庙宇,把这根圣柱放在里面,多少年来,比勃洛斯人民一直在该神庙进行礼拜。伊西斯要离开叙利亚时,国王把自己的儿子交给她,于是他们一同上了路。半途伊西斯想再见已死的丈夫一面,就打开箱子,热烈地亲吻冰冷的丈夫,比勃洛斯王子想偷看箱里的东西,被伊西斯的亮光刺死。当伊西斯把箱子藏入丛林而去取寄放在布托儿子时,塞特发现了箱子,并将奥西里斯的尸体切成十四块,抛入尼罗河中。伊西斯为寻丈夫的尸块,又经历了艰难的历程。最后她找到所有的尸块,并在找到尸块的地方起一个墓。以后人们在墓上建造了庙宇,多少年来,人们在这些庙里供奉着奥西里斯和伊西斯。

  一时间脑子里乱糟糟的,加上一天两场狩猎的精力疲惫,我不知何时就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那种声音就好像,灭火器打在人体上一样,一下,又一下,奇怪的是没有人叫喊,安静而又残忍,只是敲得我一个人脑子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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